弃号了骚凹瑞

【Hannigram】One More Day(一发完,宫廷乐长拔x音乐天才杯)

●忘记几刷法扎的时候突然脑到的,引用了扎特一些设定,宫廷乐长拔x音乐天才杯。
●由于身份,好医生的称呼参照法扎变动为大师。
●通篇瞎扯淡十分ooc总之打人别打脸大家看个乐呵就行。
●汉尼拔依然是个汉尼拔。

莱茨狗。
  
One More Day
  
  阳光在这个颇冷的冬日眷顾了这间屋子。
  
  “早上好,汉尼拔。”停在窗前的男人露出一个微笑,他仍在黑暗里,但这一点儿都不妨碍他在汉尼拔眼前发着光。
  
  威尔格雷厄姆向来如此,晦涩的耀眼。他的音乐是,他也是。
  
  而他在这里,就站在汉尼拔眼前。
  
  当短暂的沉钝被从脑子里赶跑后,汉尼拔放下茶杯:“早上好。”他并不对威尔突如其来的到访表示疑问,“你看上去精神不错,威尔。”
  
  “是的,”威尔捋了捋被打理得服服帖帖的棕发,耸了耸肩,“今天是个大日子。”
  
  他没牵温斯顿,身着正装,总乱翘的卷发安安分分地束着,修剪了胡子的脸庞看上去格外年轻。
  
  汉尼拔有些惋惜,他想威尔卷发会更衬这身与他平日风格相去甚远的礼服。繁复的刺绣和蕾丝装点着音乐家。他的好男孩。
  
  “的确。原谅我无法邀请你一同用餐,或许你不介意同我一起喝一杯茶?”汉尼拔看向威尔,用凝视将他淹没。
  
  “哦,喝你的就行,不用管我,莱克特大师。”威尔的回答有些野蛮,他叹了口气,向前走了几步,坐在了餐桌的另一端,“像我说的,今天是个大日子,像去年一样,我只是来找你的。”
  
  现在他来到了晨光下。
  
  “你的坦率总令人欣喜。”汉尼拔回以笑容。
  
  “谢谢,”威尔略微后靠,“而我想你应该学学我,现在所有人都说你同我极度不和,说你艳羡于我的才华而疯狂地嫉妒我,你运用你的头脑你的计谋陷害我。”
  
  “而你我都知道那是一派胡言。”
  
  “当然。但是流言并不因此改变什么。”
  
  “至少他们说对了一点,”汉尼拔笑容不减,“我异常仰慕你,如你所知。”
  
  威尔假笑着:“这会儿你倒是坦诚,大师,就好像你不曾欺骗你亲爱的朋友,披着人皮听我倾诉给我安慰,揭开面具又继续你的暴行。”
  
  “背叛与原谅时常作为爱情故事的主题出现。”
  
  “是吗。要是我能,我一定再写一出剧,食人魔的爱情,保证惊世骇俗,然后满堂喝彩。”威尔哼笑着讥讽。
  
  “毋庸置疑,我从不怀疑你的才华,威尔。”汉尼拔故作严肃,再次将茶杯举到嘴边,接着为有些凉掉的茶皱了皱眉,将它放回桌上,“那让我着迷。”
  
  “如果你没想过将我吞吃入腹我倒会更相信你爱我的音乐一点。”威尔看向那盏茶,停顿,“现在我却更情愿你直接将我吞下,或许我能和你自那儿融为一体。”
  
  他说完便只沉默地凝视这只平凡无奇的茶杯,而汉尼拔并无意打破这份沉默。威尔看着茶杯,他看着威尔。
  
  他第一次见到——或者说第一次听到——这音乐的宠儿时,威尔同样着着算得上华丽的正装,胸前别着一枝玫瑰。面对突然到访的劳伦兹他焦虑又咄咄逼人,堪称粗鲁,足以令汉尼拔嗤之以鼻。
  
  接着他为这个世界上演了那部独一无二的甚至超越认知的剧作,为汉尼拔。
  
  何其有幸,汉尼拔得以作为这场排练的观众,他甚至得到了机会,在那些直白的、癫狂的、刺穿人心的音符铺天盖地的激烈袭击中落下一滴泪来。
  
  而威尔,他耀眼的威尔,高傲地从容不迫地指挥着,指尖之下音乐缠绵,满头大汗却毫不狼狈,相反,他在并不多么充足的光线中展露着锋芒,濡湿的发梢贴上他仅在此刻带上些许柔和的面颊,那使汉尼拔疑心传说中的塞壬是否就在他面前,以其歌声施加足以致命的诱惑。
  
  当汉尼拔终于回过神时威尔已跳下指挥台,他鞠躬后又抬头,汉尼拔确信他的蓝眼睛里是坠落的星辰:“怎么样,莱克特大师?”
  
  “......无与伦比。”汉尼拔能做到的只有如实回答,而为答案能所表现的只是这样简陋单薄不满,他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威尔绽开了一个微笑。
  
  玫瑰落在了地上。
  
  “你喜欢花吗?”
  
  汉尼拔定神,威尔的视线已经从茶杯上转到了他的面庞上,并未对视,只为他的问题偏了偏头。
  
  “如果你是指你送给我的那朵,”威尔蹙眉,“我喜欢,你知道的,但是把人切片来求爱可真有伤风化。”
  
  “我道歉。”
  
  “别,请,你毫无悔意,让你为之后悔过于人性化。”
  
  “确实如此。”
  
  “你该庆幸你的谋杀进行的是一场艺术,能让我感到摒弃伦理的美感的艺术,”威尔舒展开了眉头,“在这方面你的造诣可高于音乐。”
  
  这点儿粗鲁的直白向来让汉尼拔爱恨交织。威尔评价他的音乐时说那被这个该死的时代束缚禁锢,而评价他其余的创作时却总说那让人惊艳的鲜活美丽。难说作为一个乐师汉尼拔一点都不嫉妒威尔的才华横溢——任何一个音乐家都难免会恼恨于那样的天赋被赐予他人,然而更多的,汉尼拔为这上帝眷顾的才华所造就的人着迷。
  
  无疑,他的小天才的灵魂不属于维也纳,不属于这块大陆,甚至不属于这个时间。
  
  “我是被时代抛却在身后的,但你不是,”汉尼拔起身,缓慢地走到威尔身前不远,将一片阴影投在他身上,“你是一个错误的音符,本不该在此时此地,威尔。”
  
  “可我在这里。”威尔抬头,狡黠又无辜,“无论我是否乐意。”
  
  “好吧。既然你在这儿,”汉尼拔望进威尔的眼睛,欣赏这片尚平静无波的湖面,“为什么不同我去花房摘些花呢。”
  
  “大众认知里的花?”
  
  “千真万确。”
  
  “带路吧,大师。”
  
  “乐意至极。”
  
  于是他们并肩走出了这间屋子。
  
  凉掉的茶仍在桌上,不一会儿阳光将它也吞没。
  
——————————
  
  当汉尼拔推开花房的大门,威尔才又有了更多颜色。寒意包裹下他看上去是惨白的,尽管又加了件大衣,还是不敌维也纳不多见的严寒。
  
  这似乎更贴近于他惯常的模样,废寝忘食而至眼下带青面色憔悴,即便难得的休息也未见得让那缓解多少。
  
  “我总做噩梦,大师,你那些影响人脑子的谋杀现场也有份功劳,”威尔曾在半梦半醒时这样向汉尼拔诉说,他喝了不少酒,正躺在汉尼拔膝上,“但它们奇妙得总能给我灵感。”
  
  他神情迷惑:“你甚至说你想过将我吃掉,对嘛。”
  
  “确实,”汉尼拔仍记得自己的回复,“我想如果我不得不选择杀死你,我会小心翼翼地,吃掉你的大脑和心脏,我们的思维即得以共存。但我从不希望那天到来,那是暴殄天物。”
  
  “那太亲密了,亲密得让我奇怪。你也永远不会想知道我的脑子里都有些什么。相信我。”
  
  “有一头雄鹿,它非常与众不同,我想他是鸦羽的,”威尔轻轻笑着,“它同我形影不离,总让我想起你。”
  
  “我很想见见它。”
 
  “我有时想为它做一个花冠,如果你能为它戴上再好不过。”
  
  眼下汉尼拔站在自己的花房里,思考着威尔是否还想要顶花冠。
  
  “这儿的花不少,”威尔环顾四周,“你可真有闲情逸致,在没有仆人的情况下。”
  
  “我并非没有仆从,只是他们不全天候侍候,”汉尼拔回答,“更多的情况下我倾向于亲力亲为。”
  
  “比如食人?”
  
  “比如烹饪和养花。”
  
  “好吧,把那些特殊的肉类交由别人烹饪的确不可想象。”威尔耸肩,“在冬季看到这些鲜花有些奇怪,尤其是那些开在春天的。”
  
  “人们眼中的冬天大多是阴雨和白雪以及枯枝和败叶。”汉尼拔向前走着,而威尔跟上了他。
  
  “是的,那给人另一种喜爱,”威尔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不甚真切,“相较这些被迫开在隆冬的可怜鬼。你要摘点什么?”
  
  “一种石竹*。我们到了。”
  *须苞石竹,Sweet William
  
  “哦,我猜我见过它们。你用它们做过装饰,不是吗。”
  
  “很高兴你仍记得。”汉尼拔微笑,半跪下身开始了采摘。
  
  “确切地说,很难忘记,”威尔的语调带着点陷入回忆的迟缓,“你的晚宴总是精致华丽的,像炫耀的孔雀。”
  
  他顿了顿,笑了起来:“你就是在炫耀,不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它们叫什么。你用这些花来点缀你的战利品,你的暗喻人尽皆知——在你我之间。就像你的那些秘密一样,汉尼拔。”
  
  “我对此无甚介意,”汉尼拔继续着手头上的工作,放任着威尔的妄为,“如果是同你分享的话。”
  
  “你得知道,我本来不该在这儿,不该在阴影之中,甚至不该涉足你的隐秘。”
  
  是的,威尔天生应当在光芒万丈中,应该在钢琴旁在书桌前在舞台上,可是谁叫汉尼拔偏偏窥视起他的灵魂,看见了这具身体角落处另一种灼人的本质,热烈而芬芳。
  
  “那些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那很美。”声音再次模糊,“我欣赏你惊世骇俗的作品,它们给我梦境,给我灵感。”
  
  “我想将之形容为蜕变。”汉尼拔无法忘却沉陷在音乐中的威尔,也不曾忽视在自己与俗世间降下隔板的他。前者从容而专注,非凡的美丽,后者使刻薄的尖刺布满自己全身。而汉尼拔坚信这皆非威尔最真实的样貌,尤其是在观赏了他不少作品,甚至那些未公演的另外一部分后。
  
  那种不总能被道德角度上认可的艺术性甚至有过刹那让汉尼拔感到晕眩。他孤独得过久了。
  
  “不,大师,”威尔哼笑,“我会说那是从更深层的地方将我的本身挖掘出来,那感觉很奇怪,但不错。”
  
  那感觉的确很奇怪,于威尔,于汉尼拔。有许多人疑于汉尼拔的人皮,又有许多人为此感到好奇,只有他聪明的小天才窥破他的本质。在汉尼拔一次又一次将引以为豪的作品展示,他一次又一次迷惘却又走向更深后。
  
  “尽管我们已经讨论过多次,我仍旧惊奇于你的敏锐与残忍。”
  
  “别说我残忍,大师,同你一样,我只是个艺术家。你的作品处处带着你的影子,在这个音乐之都有不少人为你侧耳,却没有任何人认出你,那太过滑稽。”
  
  汉尼拔拨弄了片刻手中娇艳的鲜花,起身理了理衣服,终于转过身去直面威尔。汉尼拔略高于他,这却毫不妨碍威尔眼带睥睨,他高傲,优越,这些特质在那场角逐后总作为主导。
  
  与其说是角逐倒不如称之为一场真正的见面会。汉尼拔庆幸自己最终铤而走险将那束血肉雕成的玫瑰悄无声息地送给威尔,他选择作为切萨皮克开膛手示爱,却不曾想会就此被一击打破。
  
  “所以你是特殊的,威尔。”
  
  “这点我不大确定。不过如果单从了解你这点来讲,我大概的确是。在往日观摩你的那些创作时我就总有那种奇妙的联想,像我讲过的,有的是歌声的片段,有的是混杂的颜色,千丝万缕的联系最终编织出了你。尤其是最终的‘花’。”
  
  “我将擅自将这当做是赞美。”汉尼拔挑起嘴角,眼角的细纹也被点亮。而威尔挑了挑眉,没有回应。
  
  汉尼拔的声调柔和:“我们共同的创作仅进行过两次,一次以书面形式记录另一次赤裸在人世,我为此遗憾。”
  
  “好吧,我想我也是,”威尔回答,“就像现在我遗憾不能用一根我的发带绑住这些花,假装它也算我们所共创。”
  
  “你偏爱什么颜色的?我想选择蓝色,那让我觉得很衬你的眼睛。”
  
  “就蓝色,听你的,汉尼拔。”
  
  在他们离开花房而汉尼拔寻找起蓝色的丝带时,威尔开始在这房子里乱晃,汉尼拔最终在房门口找到了他,马车已经停在了花园尽头,就在铁门之外。
  
  “我很想参观你另一间工作室,地下那个,”威尔没有扭头,只看着门柱上的雕花,太阳悄无声息地又被厚重阴暗的云层掩埋,白日里的光线恢复一片刺眼的死白,威尔的背影在其中显得夺目,“不过不是今天。走吧。”
  
  他抬步穿过花境,白色的丝绸从领口袖口逃出,挺削的背影在汉尼拔眼前去向远处,像一头秘境中引路的独角兽。
  
  汉尼拔将花护在胸前,他跟了上去,越过铁门,踏上了马车,听着车轮随着马啼开始碌碌滚动。
  
  途中前半时间他们保持沉默,后来开始断断续续地聊天,聊一些平和的琐事,诸如某位新贵的沙龙,汉尼拔学生的歌剧开演,又或是一位画家的展览。再后来他们的议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创作与死亡上。
  
  “有时我想念温斯顿。他已经离开了四五个月了,对吗?”
  
  “是的。比起又要熬过一个孤寂的寒冬,我相信寿终正寝是更好的结局。”
  
  “我还是没作完《安魂曲》,”威尔斜靠在车窗边,语调带着明显的惋惜,“我以为我能,很抱歉你的约稿未有结果。”
  
  “总有些事不尽如人意,虽然我同样期待它的问世。当我理解了死亡后我不再惧怕于它,死亡的阴霾下有更多的其他。我从不认为那是人生的终极命题,而我迫不及待想欣赏你对它的诠释。我遗憾于未能聆听完整的天鹅之歌。”
  
  “是的,大师,这点上我们有非凡的共鸣,你瞧,这也是为什么我能走近你。人们说死后方生,我在你描绘出的死亡中看到了这个。如果说残忍,艺术从不免于此,你让我看到了发挥到淋漓尽致的残酷,也是危险的艺术性。”
  
  “这几乎是种恭维了,”汉尼拔愉悦地回答,“但我恐怕得说你带给我的痴迷更甚,威尔。我曾想你是否是塞壬,而后醒悟唯有阿波罗的化身才会有似你的光耀。”
  
  “你不该将我比做神祗,”威尔失笑,“神明只属于遥不可及的天上。”
  
  在下一句话出口前,马车已经停下。所有的声音停滞在了胸腔中。
  
  “我们到了。”威尔低语,“这是第几年了,汉尼拔?”
  
  在汉尼拔开口前威尔先另提出了指令:“下车吧。”
  
  汉尼拔重新踩在冷硬的岩土上,随地丢弃的石头就来自于面前简陋的坟地。风裹夹着些尘土袭来,毫不留情。
  
  这座墓园也将是汉尼拔设想中的安息之所。
  
  汉尼拔看向仍握在手中的扎花,回答起先前的问题:“第二年,第三十七年。”
  
  威尔点点头:“好极了。”他伫立在坟地的大门前,“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指挥一次我的《安魂曲》,那应当是能让我最近地感受到的方法。”
  
  “我同样希望。如果有这类邀约我会应允。”汉尼拔走进他再熟悉不过的这墓园,很快便来到他熟悉至极的那座墓旁。
  
  “你看,”威尔再次与他并肩站着,“不过这样普通,只是一座石碑,刻着名字和日子而已。”
  
  是的,他的姓名被镌刻在这块普普通通的石头上。威尔格雷厄姆。威尔,格雷厄姆。

           “你刻的石碑确实漂亮。如果上面刻的是威廉我大概不会乐意再来看它。”
  
  “感谢你愿意再次光临,威尔,我因此向往下一个今日。在那之前我会在我的记忆宫殿中与你会面。”
  
  “也谢谢你的花,大师,我很喜欢。当我在病时我也应当向你要这样一束花的,”汉尼拔直视着前方,威尔再次只留给他声音,飘渺着,“它们比玫瑰更惹人爱怜。”
  
  “你从未说过,威尔。”
  
  “我们间有很多不曾用言语去表述,汉尼拔。你知道的。你知道的。”
  
  “我知道。像我知道你现在本应当已回到众神之父身旁。”
  
  “但有什么办法呢,”他听到了笑意,“谁教你种下的花也没开在花期。”
  
  在风中,最后一个字母已失去其本来发音。
  
————fin————
  
  很抱歉没标预警,想来想去还是没标,我觉得是he。感谢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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